法性與自性

宏智居士講述

弟子妙化整理

法性如何合自性?「自」是一個緣起,任何一個緣起,娑婆世界,山河大地任何一個緣起。「緣起」要往三世因緣來講。「自性」不只是個體的自性,事實上個體本身也是空,因為它是無常,所以不能稱為自性。法性才有自性的可能。法性是一切的動因,一切的攝元。「法」是能動、轉法、法輪。「法」它就是一個現象,任何世界(不管是娑婆世界或他方世界)的現象。所以「法」充滿了三千大千世界,不是只有娑婆世界有法。北俱盧洲、東勝神洲、南瞻部洲、西牛貨洲一樣有法。

這些不是神話,它事實上是一個空間體。假設月球和地球、太陽是一個系的話,所有的星星看不見,這就是所謂的一個世界。西部、南部、東部、北部,其實都在這一個小世界裡面。娑婆世界不是只講一個地球,閻浮提也不單是只講地球。閻浮提好像只是講銀河系。在這個系裡面,就有北俱盧洲、東勝神洲、南瞻部洲、西牛貨洲。這個洲就像地球的南美洲、澳洲。所以地球已經有分東、西、南、北。那另外一個開展的娑婆世界怎會沒有東、西、南、北?東、西、南、北,中以須彌山為一個界。可以稍微肯定的瞭解,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一個地球。不是只有地球有人,他方世界一樣有人。東勝神洲有人,西牛貨洲人很少,北俱盧洲人更少。就像地球一樣,東邊比較有人,西邊較少,北邊更少,南方人很多。南瞻部洲很多人。

須彌山不是中間有座山,是整個山。「山」不當山河大地的「山」,是一個「宙界」,一個宇宙的根本,就是須彌山界(須彌界)。所以「法界」不是只有菩薩法、羅漢法、人天法、畜生、六道、四聖,這樣是很小的一個法。六道、四聖,十法界的法。十法、百法構成一個法界。怎麼會只有六道、四聖的條件。所以這只是一個界,講法時佛法就是一個界,講法當然從眾生界講起,所以講眾生界就是講法界。既是眾生界就是法界,所以法界含著諸佛菩薩,就是含著四聖、含著眾生這個界,「界」就是「邊」。「法」有它的層次,現在你在這個法界,不能說你已經是在三千大千世界的法界,只是在娑婆世界這個閻浮提、地球這個界而已,從這裡再擴及法、法界、法性。法界與法性,「性」是一個因緣,自性當然也是一個因緣,一個緣起。所以「自」要合「法」、合「法界」,「自」才有可能相續不斷存在,這叫「真常性」。恆常、不會變易的,稱為自性。自性要是變易了,就只是一個個體,所以不叫法性自性,只是講一個因緣的自性。平常講的自性,是現象界、器世間的自性,而不是法性的自性。當維摩詰說他自己時,他有沒有自性?有,但它是融在法性裡面,所以沒有,是法性(法性自性)。

「法」本沒有過去、現在、未來,但是要適應現世眾生。過去的法適應過去的眾生,現世的法適應現在的眾生。「法」本沒有時間的問題,但是眾生有時間的問題。無明眾生跳不出時間的問題,既跳不出,需要「法」在現世轉化、改變。這種改變需要明眼善知識或善知識、教授善知識。既然是歷史的,就是時間的,歷史可以一成不變,也可以常常都在變。但是再怎麼變,依舊是歷史,依舊是時間的,這是亙古不變的。法性就是一個時間,恆常不變的。既恆常不變,所有未成就者,或者是未聞法者,都在法性的自性流。

「自」就是一個緣起,個體,單一的緣起自性。自性要合乎法性,就不會變成無明自性。無明自性不能稱為法性,只能稱為現象的一個法則。法則是一種現世的規則,求取什麼樣的條件,產生什麼樣的規則。就是在所取、能取之下的一種方法、方式,這就是自性。這個自性偏成世俗、出世,在法性就只有法性,含著世俗。所以法性不太講世俗性,不應當講世俗性,當然也不應當想世俗性。因為一想就乖、偏,既然已經在其中,不需想。如同已經活著,不要想可能會活不了。當然人人都會死,但是活著就老想著死、怕死,這就是二邊。既已存在,沒有到節骨眼是不會死的,不到做惡的盡頭,報應的盡頭不會死,直到受報盡才會死。但一直想死就會產生無明,落入無明自性,那不想死都還不可能不死。

災厄從那裡來,從無明來,從無明挪移進來。挪移就是心已經無明造業,造業以後,對這個業的「共」,所以「識」已經鈍,不能相續作用,自性就會變成像世間的無明煩惱。死不死其實不重要,就怕無緣無故的受報盡,無緣無故得了猝死症。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。即使初生嬰兒猝死,他造什麼業?他沒有能力造業,是過去業匯聚、現世受業,自性完全沒有能力掌握。

要有法性,自性才能生。生什麼?生萬法,生了知一切的法,既然了知,就能看「非法」,非法就是「不正業」、不正的福報,不正的惡緣。自性要合於法性,法性才能叫自性。法性是空,自性也是空,這樣才有智慧。法性能空,自性也空,所以法性是般若,自性是智慧。法性是智慧,自性是方便。這樣才有可能成就。法性與自性能合,自然就無我。

因為「明我」所以無我。不明我不可能無我。明什麼樣的我?明「光明我」,不去明「無明我」。無明沒有辦法明,就好像在黑暗中怎麼看得見。一定要有「明」才能見,一亮無明自遣、自消。所以「明」不是要明「無明」,「明」就是「明」,自然「我」就不遮障,暗不遮障。要「除我」就是除暗,光明生,暗自然就除了。愚人一直要除無明,智者不除無明,無明本不自生。無明不可能用造的,光明可能用造的。火柴棒一擦就亮了,遮了才會暗。遮不能製造,光明可以製造。法性反而是「有」,無明反而是「無」,它不自生,沒有辦法創造。光明可以創造,無明沒有辦法創造。無明是「無始無明」,開創不出來,一得法性,無明就除。不明正法,老覺得有什麼無明,有「外無明」、「內無明」,其實原本就在光明體當中。雖然在光明體當中,但還不能造就更大的光明。

有光明就會有遮障。為什麼有遮障?因為光明不是平地,光明一定是圓。既有形態,有弧度就有遮障,有深淺。太陽日正當中,光明無量,斜了就微暗。才升,微明。早上太陽出來,初曉的光亮但不熱。到了日正當中,直射光明照耀,所以影子變短。太陽斜照,影子就變長,無明又拉長了。到底是光明作祟還是無明作祟?無明不能作祟,都是光明作祟。可見所有會犯法的人通通是光明但沒有完全光明的人。所以無明不會造業,微明才會造業。暗,它無從升起,也無從察覺。唯有太陽一升起,馬上發覺暗。

一個概念,語言、文字產生,例如從方、圓的概念,可以知道一切物的形態初胚。當人知道「業」的時候,就開始分別業,造很多的業相。從土可以知道土和水可以變成硬土、陶土,分別做了很多杯子、陶杯,就是一個原則造就了很多的分別。很多的分別是為了方便,結果把方便當成隨便。「隨便」是無用的東西,「方便」是有用的東西。隨便的東西增加太多,就變成暗、多餘。

一個行者也一樣,方便智慧還不能遍,不能像光明一直照射。但不能停留,停留就變暗。停住在一個小因緣裡面,就是情住。一情住就有無明,就暗。願力要相續,要常轉。只要一不轉,無明就生起。所以「六波羅蜜」就是要精進。精進,就是要常轉。忍辱、精進、禪定、智慧,根本就是一種沒有停留的法。所以叫做「六波羅蜜」,也叫六度、六種度。「度」就是「轉」,六波羅蜜就是「能」轉。圓形的東西,沒有「能」不能轉。所以「六度萬行」就是要常行,常在精進行,常在智慧行,不能停留。停留一定執我,住在「我」,所以暗就生。

聞法、知法的人要能有光明的判別,不要落在無明的知覺。天暗,休息了。天亮了,運作。本來沒有天亮與天暗,既是二六時中,哪裡有天亮、天暗的時候,都是天光。心識都是光明,沒有暗。世間暗只是萬物休息,休息而後才能往前。是太陽讓地球休息嗎?還是地球讓太陽休息?這是自然法則,因為它能動,所以有時間。既然有時間,就有能動的物體空間。這是自然景觀,所以不應視「暗」為暗,應該是明的盡。在明未盡之前當然不能光明。既然有光明就沒有暗,雖「明」但還沒有「光」,所以要再盡,才能光明。

人的聰明才智也是一樣,當需要用到聰明才智的時候,有時間性,二、三小時或一天。用盡了聰明才智,必須休息。所謂休息,就是進入更高的思惟。與其說休息,就是思索更高的聰慧。休息並不是暗,也不是懈怠,也不是退墜,休息才是精進。「法性」就是「阿賴耶識」,「自性」就是「根」。阿賴耶識沒有「根」,不能成法。「根」沒有阿賴耶識,更不會有法。

不明的時候,很容易錯用功夫,錯解知見,所以自縛。求解脫?本來就是解脫的,一入法就已經解脫,但還未能「盡未來際」解脫。要讓所有的眾生解脫才能盡解脫。只要一聞大乘法就已經解脫,但是要「盡」,就是不再縛。昨天自由,今天又不自由,所以未盡自由。心解脫,到哪裡都解脫,心不解脫,到哪裡都不解脫。一入大乘法,就應該有智慧方便、慈悲方便,所以要不斷地生大慈悲,生菩提心。

大慈大悲就是無分別義,「不見眾生實有苦痛」而行眾生願。以「無念」為宗,「遍行」為心,即「心宗」。什麼是無念?人活著怎麼可能沒有念,要瞭解佛法,常聞佛法,才能無念。不是一聞到無念就可以馬上無念,無念猶隔一重山。雖然明白「無念」,以無念為宗,「宗」是遍體,遍法界才稱為「宗」。「無念」是無「善」、「惡」二邊的分別念,不是腦筋不能起念。看花也是念,吃飯也是念,哪裡不是念。但這些不是「分別念」,看花不會起善惡分別,不會想要剪掉、摘下來,這就是不起分別,就是無念。以「無念為宗」,就是一切的遍行,一切的界相。以「遍行為心」,一切都要動,都要作用。

「遍行為心」,就不會有解脫不解脫的問題。這才合乎法性,才來講顯、密,密、顯,甚至八萬四千法。如果這個不知道,密宗、顯教那麼多的法門,文殊、大威德金剛、時輪金剛、金剛亥母,一一要學,一一要成就,就很難成。顯教最少要把「唯識」、「中觀」學好,才能有法性。單唯識宗就有多少名相要學,所以要從根本學起。

什麼是根本?根本就是「心」。什麼是「心」?佛心,一切對諸佛菩薩、眾生恭謙之心,這就是從根本學起。什麼是「心」?恭敬千百億萬諸佛,不如供養一個菩薩,供養千百億萬個菩薩,不如供養一個羅漢,為什麼每下愈況?「實在」。供養千百億萬個羅漢,還不如供養一個明師。供養千百億萬個明師,不如供養一個無心道人。什麼是無心道人?以「無念為宗、遍行為心」,哪一個是無心道人?無念不是那麼容易,必須專心、專注一處的學戒、、學一念,才能無念。沒有這個能力,一定是有念、雜念、妄念,不可能無念。絕對不可能無念,念念都是分別。

法性與自性,個體不能稱為自性,「自」是「因」,「法性」是「緣」,所以一定是共、遍、十方的,不是一個個體的緣起。這是很實在的,不離現實。要說勝義,要說究竟義,不能離開文字而說究竟,但文字再怎麼說也說不出究竟義、究竟法。要能正知而說,不能不正知而說,這些都是在心戒、戒律當中,怎能無戒。不是菩薩就不用受戒,是菩薩不用受小戒,大戒要守。「守」不是「受」,「受」是被動的,「守」是自動自發的。六波羅蜜的忍辱都是自動自發,自甘願承受,不是被動的。

佈施、持戒、忍辱,就是法性的自性。精進、禪定、智慧屬於法性與自性合起來。既精進已是不斷地相續轉化,所以精進以後自然就有禪定。禪定就是相續不斷智慧、方便,而後有諸佛菩薩的智慧。學法就要忍辱行、精進行、入菩薩道行。無怨、無悔、無掉舉、無厭棄、無退墜。

學法是大丈夫所能做的事。「大無畏」,沒得講,是明。隨因緣有所謂的大無畏。大無畏不是不怕死,是讓眾生得以進入涅槃。佛入涅槃,是讓眾生一起入無餘涅槃,讓未渡的已渡,讓已渡的入無餘涅槃,這就是菩薩、佛的願。什麼是入無餘涅槃?就是從此不再退,不再無明。在大乘法者就是「已渡者」,讓已渡者進入無餘涅槃。「未渡者」就是還未明法、未能皈依大乘法、未能皈依一乘法的。讓未渡者得渡之,讓已渡者得入不退轉地,永不退轉地,稱為「入無餘涅槃」。

「法」需要不斷地宣說,是因為不同的法,隨著不同的成就,不同的因緣,可能有遮障,不能盡解,不能盡了知。所以佛法必須常住,才有佛弟子請佛住世,「請佛住世」的意思就是請法常在,法相常住,無有滅。

趙州要去五臺山文殊菩薩,弟子疑惑師父怎麼還要去禮文殊,多嘴說了:「青山無處不道場,何需扙策禮清涼?雲端縱有金毛現,正眼看去非吉祥。」弟子認為趙州禪師不是已經證悟了嗎?為什麼還要禮文殊趙州不是為自己禮文殊,是為一切的眾生禮文殊,他自己不是文殊嗎?文殊何需禮文殊。這就是弟子的一念不覺。

在家雖然沒有受眾生的十方供養,但是未來也是在供養當中。現在也在供養當中,只是不像比丘僧一味地讓眾生供養。菩薩「不受供」是正供,羅漢叫「應供」,應眾生之供。菩薩是正供,只是沒有遍知。「正供」「應遍知」是菩薩道。應供是應眾生之供,清淨應供。菩薩道不能求利養,正供是法性和合、因緣和合。既然和合,物與心合,心與物合,稱為正供。為法貪圖利養是食法鬼,因法而食是鬼類,不是菩薩類。

地前菩薩就是「因地而住」的菩薩,「前」就是「因」。地上菩薩已是「法位因」,過去的六祖馬祖等禪師都是地上菩薩,不論他的法是不是已經到十住、十地。只要發心、發願,隨著願行,就是地前或地上菩薩。能光明性的是地上菩薩,地前菩薩是初發心菩薩、應有學菩薩。

地獄有沒有菩薩?當然也有。為什麼菩薩會到地獄?去,是願行,與造業墜入不同。地獄有沒有修行人?地獄多數是修行人。為什麼入?無明造業,我執、妄因、妄行。一般眾生無明造不了重業,不可能墜入那麼苦的因,他們沒有能力造那麼重的業。偷盜,會犯死罪嗎?就算是連續偷盜,也不可能判死刑。知法、妄執法的人才會褫奪公權、判死刑。犯間諜罪、犯背叛國家罪,才會判死刑。無明人連殺雞都會害怕,怎麼會造重業?都是無明執著,瞋心法執起,才有可能造重罪。

怎樣才能不造業?唯有不分別。不分別,「我」就不見了。。常在法性才有可能不分別。不在法性,時時刻刻都在分別,不可能「無我」,只會無盡的我、重疊的我。修行不是用空談,「要有慈悲心」也不是用說的。慈悲渡化也不是「想做」就可以做到,要共業所成。什麼樣的共業?法性共業。聞法能造成「共」的法性,才能大願、大慈。多少人有善心,但構成不了大,只是個人良善的心,是狹隘的,最多只是你、我、他,了不起十位數,不可能超過百位數字。無我、超我見,才能有悲心起,有覺性的方分起,才有可能大悲、大慈。

大悲從眼睛、鼻子、耳朵出來嗎?不是。是從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統合而成。不是眼根、耳根、鼻根或分別識而成,共法共相所成,才能起大慈大悲。不然一定是分別,「相」分別、「見」分別,都是無明造做。修行不是做給師父看,是做給眾生、菩薩、佛看,師父只是入菩薩道接引的過程,就像華嚴經入法界品「五十三參」的善知識一樣。

法性與自性,就是智慧法門。法門無量,都有緣起。「緣起」不離開眾生、佛、菩薩,密、顯都是如此。文殊、大威德金剛、時輪金剛屬密教經典。大日經金剛頂經與顯教的金光明經阿含經清淨平等經相同,但是緣起不同,名相不同。不同的緣起產生不同的光明法相,這裡不是分別,沒得分別。還在分別光明緣起的法相,就是無明。菩薩法都是空法,既都是空才是真「有」,有各法住法位的相,各不相障礙。一棵樹莖長十幾片葉子,會互相障礙嗎?可能一根同時冒出五個重疊的葉子嗎?

用什麼法覺照?既在菩薩道,學法不是跟誰學,是跟「因緣」學,已經有「因」、有「緣」,必然有位階。師、生、法,怎能不別。

對無明眾生,因為他無明,必須瞭解他的無明,無明才不會那麼暗。也就是要了知無明,才不會遮障這麼重,才不會讓眾生造自、他業。沒有菩薩,世間不會有光明。不是菩薩真的舉著一盞明燈,降到南瞻部洲點光明燈。這都是相。奧運會拿一個聖火,就能勝利了嗎?他只是表示這個會是光明的,所以先拿著聖火繞場一周。科學世界為什麼還要來這一套?這是儀軌、規則、法則。

要做到不分別,從意識覺知來講,很困難。為什麼困難?因為有「身」,既然有「體」、「有身」,很容易無常,很容易阻礙,可見、不可見的都會阻礙。因為難,才需要說法、修法、知法。無明知覺收攝進來,光明放射出去。

菩薩放光明,羅漢不能放光明。放光明就是放心量之光。入「陰」界才能放光明,因為在陰界沒有相,沒有體,所以放光,眾生才能受。在陰界不能用語言文字,也不能比手畫腳,所以是以心量光化渡。修行者的色身,有修行而後產生的物性光明、法性光明,眾生才能受到。人道的中陰身也能受到,中陰身才能得渡,不然中陰身不能得渡。行者還活著,人鬼殊途,光才能讓陰界的鬼魅受,在陰界見不到色體,只能見光。見物質光,形成一個手,不是實際的手,行者也見不到鬼的形象,有形象的鬼一定是黑的,不會有光。如果是「神」就不是黑的,他是有色的,不是紅色,就是綠色。「神」比較有暖色,鬼類一律沒有暖色,都是黑色、藍色、灰色,不會有紅色的鬼。

顯教的義理,不談物質色身如何與法配合。唯有密法,從密教「時輪」法則裡面,可以瞭解地、水、火、風如何變成物質相,「時輪」就是要進入光明性。「時輪金剛法」在密教屬於通俗的法,時輪金剛灌頂,大眾趨之若騖,事實上它只是普通的法則,本來就應該知道。即使不懂時輪金剛,學了顯法,也知道什麼是地、水、火、風、空、見、識、十二因緣、阿賴耶識,這就是時輪法則。這些都是普通法則,但是因為不懂,所以變得稀有。

在體悟自性的時候,「根」與「識」是一致的,聞法不可能一次就明白,聞了之後要能了別,「修」才能了別。修行不在相,要能追「心」,直取「心」。不在「相」,但不可能離開「相」,是不住「相」而不是離開相,不住相才能漸漸就「心」、明「心」。這才是真皈依佛法,皈依正法,從此永不皈依外道。

皈依正法就是皈依「正心」,永不皈依外道就是永不皈依「分別之道」。常分別就是不在正法,起心動念、落善惡念頭,就是外道。如果又起執著,就已經不叫外道,是外道邪魔、邪魔外道。分別又執著,就是魔道。魔道必須從菩薩降服、調服。例如蓮花生大士制服魔,把其手、腳埋在地裡。什麼是魔?就是一直執著,不能反觀自性。執這個「執性」為實有,而且相續這個實有,稱為魔。

說「魔」不是要批判,而是要自思,反觀自性。菩薩的阿賴耶識裡面,永遠沒有邪魔外道。為了明一個假名,所以有邪魔外道。「假名」是暫時有,「暫時」是多長?視「因緣」而定。

一切的正,是要有「共印」,諸佛菩薩共印證,不是一個禪師或法師就可以印證。「共」是智慧的顯現,菩薩道的願力、行為顯現,智慧通達,才有共印證的條件,「授記」就是印證。

修行本就是自轉、他轉。「自」已經不重要。「自他」是法性,是重要的。離開「他」,不會有「自」。離開「他性」,「自性」不生。離開「自性」,「他性」也不生。客體即主體,主體即客體。主體要正,不正的話,主體變客體,也就不重要。不重要的是客體,重要是主體,不能正,主體變客體。

「唯識一心做」,常在法性,才能承擔一切菩薩的業力。正法不入「心」,都是假的。智慧是無盡無邊的,心無念,講話自然能順,沒有念就沒有業,行為言語自然自在,不會有熱惱。一旦有念,講話就不順暢,有障礙。

動靜應能一如,突破障礙,到達「動的靜,靜的動」。為什麼要突破?哪裡障住了?光明不足,智慧性不足。所以要不斷突破。不是有什麼遮障,是未盡、未明,不能通達,所以要突破。「突破」有兩種道路,一種是盡學一切文字義學,研讀三藏十二部。第二種是什麼都不看,只看心,學一切的心學,也就是空學、般若學,就能自在無礙,什麼法都知道。學法應在心學上用功。文字義學耗費時日;時間不足,煩惱一堆,要遍學一切文字義學很難。所以只能學心學、般若學。就是「正依」,沒有二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