識運用在菩薩道的行為上

 

宏智居士講述

弟子妙化整理

科學與藝術,事實上也就是人類發展的無明現象。有人說,能掌握科學與藝術,就能掌握宗教。「宗教」泛指一切精神的糧食或認知,以及生命精神的演進。但是,能掌握科學,也就能掌握藝術。從原始人類創造手拿的工具開始,就已經有藝術。能畫就能記憶,畫得愈多,手拿的工具就愈精巧,記憶能讓手更純熟。科學與藝術的發展,造就了宗教的發展。所以說,掌握了科學與藝術,就等於掌握了宗教。如果不能掌握科學,也不能掌握藝術,當然更不能掌握宗教,只能當佛教徒。

佛教徒的定義是︰跟著人云亦云,沒有科學與藝術的頭腦。藝術指的是一種工具與心思的整合現象,最早「藝術」二個字的意思就是種植;如何種植就叫「藝術」。沒有藝術,就很難掌握一個人的成長。這裡講的藝術,不是繪畫、雕刻等純藝術,是一種技巧加上心思的整合。它是歷史的凝聚,再加上空間的作為,從這裡可以判斷一個種族的延展性。沒有藝術的地方必然沒有科學,有科學的地方必然漸漸有藝術。

藝術與科學是不是可以取代宗教?「宗教」本身是一個現象,是把它特別指出一個概念、形式才有所謂的「宗教」這個名詞。現代人所認知的一些名相(例如宗教)是人類建立的,原本沒有。只要有三個人聚合在一起,就有宗教的現象。修學菩薩道要了解本源,能見本源就能見「緣起」。小乘阿含經︰見緣起必見法,見法必見佛。「見緣起」等於宗教。「見緣起」就能見法,「法」就是科學與藝術的本質。見法必見佛,「佛」是一切,對於一切的掌握。

人類初期不可能掌握一切。世界三大文明發源地︰幼發拉底河、黃河、恆河,都是有河水的地方,才能慢慢造就人類的文明,完全沒有河水或水質不豐富的地方,「地」的變異性低,不可能發展高文明。人習慣生長在有水的地方,即使沒有水,也會遷移到有水的地方。連禽類都會遷移到有水的地方,何況是人。候鳥只要覺得沒有濕氣,就會往有濕氣的地方飛。但是候鳥不能掌握科學,到有水的地方只會喝水而已,不會種植,不會發展藝術。內、外蒙古的游牧民族,是逐「水草」而居,不是逐「草」而居。但蒙古草原的環境不足於造就科學,所以只有野蠻氣息,只能發展一些藝術(如馬頭琴),還不足於發展科學。直到八思巴這些聖人出現,才開始有文字,有了文字才稍稍掌握科技。科技與藝術結合,才造就鐵木真(成吉思汗)進攻歐洲、中原。在大草原上他們不可能會看地圖。是有人告訴他︰往西走、往南打,尋找更有水源的地方。南方高山、長城圍住了,打不進去,所以往西打。這就是人的演進,在各種條件、各種因緣、東西南北方,形成各種部落。這也就是歷史的現象,人種的起源。

「法」的起源要能涵蓋這一切,也即是所謂的緣起因緣。「緣起」與「因緣」很抽象、太廣泛了。各種人種、各種因緣,很難說什麼是因緣。要明因緣必須見法,「法」才能合因緣,才能有明確性。「法」是科學、是藝術,當然更是宗教,這三個和合稱為「法」。

世間的技術比較不能和合,是分別的,所以不能聚合,較難依這些條件造就科學。鐵木真造就帝國,發展了一些科學,但因為不足,還是不能造就科學。因為那些科學不是他累積來的,是他人創造的,所以他吞不下去。就像修行者聞了菩薩法,但一下子吞不下去的時候,反而造成障礙。已經有法但進不去,產生「發酵作用」,發酵並不能變成乳酪,也不會變成醍醐,會變成酸、醋,不能順勢演變就會變酸。

文人酸也是進不去才會酸,離騷就是文人酸。「騷」就是有點酸,騷人墨客、酸人酸味。「望美人兮在一方,巧目盼兮落莫歡」。不能見美人(國君),一國之君不能與他合,所以變成詩歌。「洛神賦」也是一樣,曹植也很有文氣,「宓妃出洛水」。曹植帶了一群部下到洛水,忽然見宓妃踏在水上,宛若芙蓉出水,駕著四獸之車在水上奔走,羨煞曹植。曹植信以為真,拆下他的玉珮丟過去,玉珮在水上飄,「啊!她接受了。」他以為宓妃真的拿了,所以「不忍離去兮」,好像與他依依不捨。

這是文人的想像,要是他哥哥曹丕就不會這樣。他沒有藝術涵養,所以不騷。他是轉世輪王,掌握大權,掌握科學與藝術,就不會「騷」。宓妃是他的妃子,不從他而被殺。宓妃是含冤而死,未必與曹植有什麼糾葛,是曹植想像來的。「洛神賦」的美就形成一種宗教形式,到現在還在被人朗誦,事實並不是如此。這個是幻化,幻化的東西就像鏡中月、水中花,是美,畢竟不是實際。

什麼是「實際」?直接的定義是︰人民、國家。農民不需要離騷、九歌,只需要酒、麥。「法」的實際就是眾生,眾生必須離苦得樂。他們不需要宗教,也不需要「唯識」、「中觀」。但是,中觀、唯識是菩薩需要的,要不然會變成眾生。所以需要與不需要,是看因地因緣。菩薩需要中觀、唯識,如同文人輔佐國君需要詩、詞,文人朗誦一段「洛神賦」,讓國君也有「美」的感覺,才不會有腥殺暴戾之氣。朗誦一段九歌的「山鬼」,也會讓國君若有若無的嚮往之。中國的文學︰楚辭、詩、詞,就是一種藝術。

中國科技的成果不多,只是一直朗誦詩、詞等藝術,科技不受重視。等到西方科技攻打進來,就一籌莫展。大砲打出來,圓圓的,彈丸嘛!沒什麼,我們也製造一個。這個現象好像與菩薩沒什麼關係。有,有很大的關係,菩薩要明白什麼東西類似世間的砲彈,「無明」、「不明生死」就像世間的砲彈一樣,對菩薩的心量完全是攻堅的、不承認的。菩薩的能力,不是砲彈,不全然是科技,介於像詩、詞。它不能是太有形的科技,科技要含著美。美的東西是良善的、和合的。

什麼是「唯識」?「能見」是「唯」,只能見二邊稱「識」。二邊都是「識」︰內識、外識。「外」是眾生,「內」當然就是六識(眼識、耳識、鼻識、舌識、身識、意識),所以能見二邊,稱為「唯識」。「中觀」是能見二邊的法則,就是科技,就是精要、法要。龍樹菩薩提倡中觀,在那時候是一種新的般若,龍樹菩薩被尊稱為小釋迦。釋迦佛說的天上、天下、過去、未來、有為、有為、無為的智慧,太廣大了,眾生不能解。龍樹菩薩才從一切的經典集結,成為「中觀」。

「中觀」從「十二門因緣」解「十二門因緣法」。「十二門因緣法」就是解這十二門因緣法,到底是要承認它還是不承認它。不管承不承認,沒有關係,要能「入中」--入中論。從「入中論」再擴大,成為菩薩、佛的主位--入百法明門論。「百法」是從十進位為百,「十」是從「五」進位,十進位為百位。百位就是一切的緣起,從眾生到菩薩的因緣。百法明門論包括五十一因所、三十七道品、現觀莊嚴論,把百法凝聚成莊嚴相。菩薩的心識就是這樣。菩薩能凝聚一切的因緣,讓眾生漸漸明白,或者讓行者離開眾生的識別,進入菩薩位。所以唯識與中觀,對菩薩是很重要的。

唯識與中觀如何融合在一起?與菩薩道一樣,不見二邊,見「中間」,不要相信眼睛所見到的,就是中觀見。眼根不加上識的作用,只是「照」,把眼睛當成鏡子而已。「照」具有菩薩的空義,才是中觀的正見,才能照見五蘊皆空。加上「識」就會偏向分別。還未到中觀、空義,必然落二邊。慢慢把科學轉成法性,把科學與藝術轉成宗教。以「中觀見」(不落二邊)見宗教,宗教就成為法性,那才是真宗教。這樣的見才能不偏,「見」不偏才能稱為正修。

不要以為不是「見不偏」就是了。自續派以這個「見」當成自證。他們也是按照龍樹菩薩所傳,自我相續、自我證,還未到就以為見了法性。「自證」容易造成「我執」,又丟開緣起,因此愈來愈沒有法,愈來愈自障。譬如爬到樓梯頂端,沒得爬了,就認為是最高。此時應當思惟用什麼樓梯再往上,而不是認為沒得爬,就是如此了。

唐朝時候,道教與佛教在帝王之前設壇祈雨,道教認為他們最高,因此把壇設得最高。道教先開始做法,只起了雲但沒有降雨,佛教知道有雲氣就能降雨,因此開始祈雨,不久就開始下雨。佛法知道科技,掌握因緣,道教有能力凝聚物質但不知道科技,因此被帝王判為敗者,從此道教不能比佛教高。佛法不特別藉五行,隨因緣。

自續派就像道教一樣,從龍樹菩薩的論說架設法。應成派隨「應」而破。「破」是知道原則,不特別架設龍樹菩薩「中觀」的知見。它是「應」一個現象「成」,再破這個「成」,成為另外一個「成」,也就是隨因緣、立因緣、不住因緣。自續派執著法,認為這樣才能達到「自證分」,證悟到龍樹菩薩的智慧。應成派不執法才能立一法,「不執法」是不執「有為法」,當然也不執「無為法」,無為法不可執,執「有為法」與「無為法」的因緣,就是「應成」,隨所「應」的現象而成為不成之成。後來宗喀巴結合「中觀」與菩提道燈論,成為西藏的「中觀」。「續」就是中觀相續,他們的經典有所謂的「續」,如燈續、論續,佛續。「續」是連接的意思,中國經典沒什麼「續」,不是「經」就是「論」。

應成派、自續派不是龍樹菩薩立的,是後來對龍樹菩薩的法產生爭辯才立的。派別一立,離般若就遠了,立名相就是覺知,覺知一立就是無明本。覺知不是根本錯誤,是覺知會讓識別產生名相的執,所以要離開覺知,進入智慧。

學法不可能一開始就離開覺知,一定要從名相(如什麼是佛、中觀、唯識、阿含)入,進入之後就必須依佛、法、僧、善知識,再破覺知,才能明法。不然什麼都沒有,怎麼能明?就像要一個蠻荒人與你對話,但不能有覺知,那是不可能的,他連什麼是覺知都不知道。有些佛教人士也知道眾生不明就裡,但只是教眾生不要執著。眾生沒有學怎麼會有智慧,說一個非洲人不懂佛法是荒謬的。即使是台灣南部鄉下人,說他不懂佛法,他也會害怕。不懂,沒有智慧是必然的。沒有依止善知識,不可能懂。但他會想要懂佛法,關在家裡開始閉關修行,什麼都不知道就閉關修行當然容易自閉。

就像小乘人士,佛陀說了「十六不淨觀」清淨法門,有些人覺得業障太重,真的不淨,開始修十六不淨觀。修到後來,有些自殺,有些精神錯亂。為什麼如此?不明清淨就足以產生垢,原來沒有垢也會增加垢。所以後來小乘教也沒有人修十六不淨觀,修「四念處」比較有把握︰觀身不淨、觀受是苦、觀心無常、觀法無我。在未修成尊者前要禁語,從靜中產生清淨禪。

「見」執、「執」見,容易「斷常見」,大乘常有這種病。不講話在「心」,不在「相」,應「緣」不該講時不講,該講的時候滔滔不絕如江河。話就是法語,當一切不能了知的時候,沈默是最大的智慧,也是一種心戒,止於心、止於心的相,「靜」是心的相。

中觀、唯識具備三種性︰依他起性、遍計執性、圓成實性。「依他」從「因緣」來,從佛來、從菩薩來。「依他」不是依「人」,「他」表「法」的因緣,不可能是自生因緣,是從法因緣來。「依他起性」的「性」是緣起,法性緣起。依他起這個「性」,什麼「性」?具足知道佛性,眾生皆具有如來智慧德相的性,有本清淨的性。但是「依他」只是知道,還沒有實際的量,所以必須「遍計執」。明法性、證法性。從「依他」到「遍計執」,才能入心。法門無量誓願學、佛道無上誓願成,這些都是遍計執性。從這裡才能到達菩薩位︰智慧,也就是圓成實性。

「圓成實」又有所謂的「轉識成智」︰妙觀察智、成所作智、大圓體性智。這才能「能」轉「所」轉,轉成智慧。這三性不是最高的智慧,只是法性的緣,三性不是三明,只是緣起能修所修,能證所證的三性緣起而已,必須再轉成智慧︰妙觀察智、成所作智、大圓體性智。沒有「妙觀察」就不能作,妙觀察之後,才能「成所作」。

這些名相不是像鐵板燒,燒在那裡讓人看的,必須融入,融入必須「見」道,然後漸漸修持,才能真「見」。第一個「見」不是真「見,是「名相見」、「緣起見」,還不能真見,不能用般若見。用「色」見,都不是真見,必須漸漸修持才成真見。這些名相才有用。懂了很多名相,要能證到這些名相,才能離開這些名相。

「名相」如果沒有「從他見」,就無從知道。雖然可以證,但不表示不斷的證就能明。「證」是一個動作,「明」不是一個動作,是「因緣」。要能「明證」必須「合」因緣、合「眾因緣」。不合眾因緣,可能可以證得,不一定正確。不正確就是不明的證,就叫「非證」。非證不是不承認它是證,但「證」是「非」,所以不是真正的證量,只是一種「現量」,從「比量」產生的「現量」。這個現量不是正確的,沒有智慧。它不是般若的現量,是無明的現量。

這些「量」類似科學,需要做光明的推證。有沒有證悟,有沒有慈悲,它可以印證。「印證」就是一種科學,還沒有印證之前是藝術。藝術是模糊的,大家都可以說,文學、繪畫無所謂好壞,其實也不能說無所謂好壞,只是一般人對最高的藝術,實在沒有辦法了解,愈看不懂好像愈高深。

當一個音樂家老喜歡舒伯特或蕭邦,這個音樂家大概就完了,不會進步。他必然沒有音樂的耳朵,聽不出音樂的本質,只聽到有相的。對聲音,只是跟隨,不能再創造另外一種感覺,這種感覺能造就另外一個音樂的昇華。所謂的「後現代」就是能轉變的,後現代就像「應成派」,所以佛法老早就有後現代的內涵,只是沒有這個名相而已。「後現代」本來只是評斷藝術的一種理論,慢慢又發展出後現代建築、後現代人類。像時下年青人鼻子穿洞,也是一種後現代的裝飾,當然不要不認同他,但不要認同他的無明。他也不知道什麼是後現代,只是跟隨而已。「跟隨」就是不明白「體」。

「觀念」能創造一切行為,一直不斷地開花結果。不懂不但不能開花,反而容易造成傷害。科技文明都是如此,多數跟隨者都是無明的。例如發明化妝品,早先老太太摘些植物洗頭、洗澡,後來有人發現這些泡沫再加一些東西,就可以變成泡沫洗手。它原來是來自於自然,發明者截斷這個自然,取一個小自然變成好像自然但不是自然的東西--肥皂、洗乳劑。事實上它已經不是自然,可是它還是來自於自然的提煉,但不是全部自然的提煉。完全自然的提煉不可能造就出寬廣,不能造成很大的消費,所以必須用其他的東西代替。肥皂、香皂、乳劑就是這樣產生的,加上澱粉成為香皂或乳劑,來自自然的成份只有一點點。大家以為是自然的香精,聞了是百害無一益。香精原本就是仿冒自然,其他人仿冒,只是增加仿冒的擴張性而已。所以要抓仿冒,第一個要抓的就是源起人。過去哪裡有什麼香皂、香精,一樣漂亮,現在不漂亮的,依舊不漂亮,有什麼差別。

科技好像應該愈來愈光明,結果不但沒有更光明,反而愈來愈無明。但一般人很難相信,總認為應該愈光明才對。科技是投大眾所好,既然是投大眾所好,一定要多,多了「真」就少了。一個事業要大,怎麼可能真心,總裁怎麼可能真心對待所有員工。只有小企業,見哪個員工生病了,允許他停工。大企業如果這樣,企業怎麼可能維持正常運作。停與不停,要看因緣,才能自然提放,才不會因為救一而失去多。為了救多而捨棄一,是合眾。世間為了救多而捨棄少數是很殘忍的。例如職業傷害,每個月只有少數幾個人受傷而已,但每個月進來五、六十個人,無所謂。員工進來是為了財,受傷害給他財就可以了。戰爭是為了大眾利益,死幾個人沒有關係,他們是為國爭光。但那些人並沒有要為國爭光,被派去伊拉克是不得已的,在戰場上他會想媽媽,為什麼要打仗他也不知道,是布希一聲命令之下赴戰場,不是為了為國爭光。如果真要為國爭光,就不用去了,很清楚的不會有這種現象。

「明」與「無明」,必須要從因緣了解。當然完全不傷害是不可能的,讓自己的無明減至最低,才有可能減低傷害。等於一開始學佛就要入「無餘涅槃」是不可能的,一定要先入「有餘涅槃」,從「有餘涅槃」再入「無餘涅槃」,沒有缺、沒有餘漏,才能入無餘涅槃。沒有餘漏的生死就是不生死,有漏洞的生死是輪迴。

「唯識」與「中觀」如何用在平常的修行,不是在「一處」修行,而是在「平常」對世間相怎麼往來、怎麼化渡自我煩惱、他見煩惱,才不會完全沒有一點自證。自證是在精進(因位)上面,不是果位。要有自證才能到真見、果見,「自證分」才能入「證自證分」。所謂從「相分」、「見分」到「自證分」,然後到「證自證分」。後來的「證分」才能合寬廣,才能合緣起的「見分」、「正見分」。

緣起的「見分」、「相分」是分別,不明所以會見色起「見分」,見相起「相分」,再進入「自證分」當然就執著了。已經起了見分、相分,怎麼能有「自證分」?怎麼可能有智慧,一定是執著的,起現世執著。法也會執著,法必須明了之後才能不執,不執之後才能正見、正知正見。這樣才能法堅固、相續堅固,到達般若、智慧。

唯識、中觀是般若,但不是全體般若。行者的色身是「識」,能修的是「中觀」。中觀、唯識要「應成相續」,不要「自續」。自續只會認為太陽從東方出、西方落,不是究竟。究竟它是不動的,太陽不動,動的是地球。愚者說太陽「東出西落」,智者常說的是︰太陽從西邊出來,從東方落下。